南山南(KK)(短篇,1end)(人間失格/柏拉圖式同人)
在微博看見 @牵三百 的圖產生的腦洞。謝謝QAQ。
在好聲音聽見這首歌的時候被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深深的感動了一次。
所以就有了這個故事。
可能OOC,因為人間真的是很久之前看的了⋯
中文不好,文字缺乏......請不要介意。*兩小時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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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南方的艷陽裡 大雪紛飛 我在北方的寒夜裡 四季如春]
男子走在大街上。
熙來攘往的人群來去匆匆,誰也沒注意到這麼一個男子。
即便從他的輪廓中可以看出,他以前大概就是個世人眼中的所謂好看的人。
在這個大都會中,人們的步伐總是很快。
但是這個男子卻依然故我的保持著沈重而緩慢的速度,像是旁邊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男子轉過頭對著旁邊說。
小誠,你怎麼老是穿著薄薄的校服呢。
明明最近已經很冷了。
你要去南方旅行嗎?
要出發的話,記得要帶上我哦。
我可是一點都不怕熱的。
路人們終於注意到男子的存在,留下意味深長的眼神,加快腳步離他而去,竊竊私語。
「真可憐,這麼年輕就瘋了。」
「對啊對啊,他看起來挺帥的,想不到是個神經病。」
「還是不要走那麼近了,安全點。」
卻不見在後面跟著的婦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如果天黑之前來得及 我要忘了你的眼睛 窮極一生 做不完一場夢]
有的時候婦人總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忘記一切,去過不一樣的人生。
雖然他的確甚麼都忘了,卻忘不掉那個少年。
或許他會成為偉大的演員,又或者是戰無不勝的律師,甚至救贖萬民於水深火熱的醫生。
但不是為一個永遠易碎而美麗的玻璃少年惦記一輩子。
婦人也會希望眼前的這個笑得溫柔似水的男子不過是自己的南柯一夢,而她的兒子還是那個如王子般高傲冷峻,卻優秀得無可挑剔的高材生。
她以前聽過一個說法。
地獄中最難熬最黑暗的一層叫做無間地獄。
因為最大的苦不是身體上的痛楚,而是你看不見折磨的盡頭。
就如希臘神話中的薛西佛斯一樣。
你把石頭推到山頂筋疲力盡了,它就會滾下去讓你再推一次。
週而復始。
當她看到男子興奮的叫著那個少年的名,她想,或許讓他們母子倆深陷於地獄之中的,其實是他們的執著。
她對他的執著源自於父母的責任,那是一種不能割捨的關係。
他對他的執著又是什麼呢?
她潛意識裡不想承認,她其實很清楚。
這種足以毀掉一個世界的執著,叫做愛。
[他不再和誰談論相逢的孤島 因為心裡早已荒無人煙 他的心裡再裝不下一個家 做一個只對自己說謊的啞巴]
婦人曾經偷偷去查過當年跟隨她兒子的同學們到底現在成為了怎樣的人,是不是和她兒子一樣用自己的一生去償還對那個少年的虧欠;是不是用時間去證明自己的後悔與內疚。
然而她卻發現他們都活得很好。
最少在世人的眼中他們活得很美滿。
與溫婉美麗的妻子結婚、生下健康可愛的孩子,隱瞞著以前對那個少年的殘忍。
然後若無其事地成為所謂的成功人士。
她開初覺得很不忿,為什麼他們可以走上正常的軌道生活下去,自己的兒子卻不可以。
後來她明白,她的兒子還是他們之中最優秀的。
因為他認真的愛過了,這樣也算不枉此生了吧。
相比起他們,男子可是唯一一個用生命去承擔後果的。
或許這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她也只好這樣想。
人總要自我安慰,不然日子怎麼過得下去。
雖然,他不再與少年以外的人說話了。
雖然,他活在一個自己編造謊言的世界了。
[他說你任何為人稱道的美麗 不及他第一次遇見你 時光苟延殘喘無可奈何 如果所有土地連在一起 走上一生只為擁抱你 喝醉了他的夢 晚安]
男子時常想起他第一次看見少年時,他臉上那靦腆的微笑。
在那之前,他早已聽說過這個聰明的可以插班進學校還威脅到自己的男孩。
本性使然,他想像過一萬種擊潰他的方法。
這是競爭、這是社會的法則。
不欺負別人,就會被人欺負。
不時刻握緊拳頭的話,重要的東西就會從指縫溜走。
但是在心裡揮舞著的拳頭,卻被少年的一個笑容扳開了。
「這是新轉學過來的大場誠。」
那白襯衫和透徹的眼睛。
耀眼得讓他無法相信。
所有他聽過對這個少年的讚美之詞,都比不上這一個瞬間。
聰明帥氣可愛友善美麗溫柔善良純真無邪乾淨美好。
即便用上世上所有褒義的形容詞,都不能描繪出那一刻少年的神態。
他曾經以為愛不過是人用來束縛他人從而得到安穩的工具,但原來愛束縛的,是自己。
還有泳池邊的吻。
向少年跨過去親吻他的那幾步,在男子的記憶中有如跨過世上所有高牆,攀上了世界的尖端。
明明同是男孩子的唇,但碰到的那一下就有如喝了最純的紅酒一般。
他醉了。
醉到從此醒不過來了。
[他聽見有人唱著古老的歌 唱著今天還在遠方發生的 就在他眼睛裡看到的孤島 沒有悲傷但也沒有花朵]
男子一如往常地走進了便利店。
今天是新一期漫畫的發售日。
可不能再讓少年等了啊,他多喜歡看漫畫。
「歡迎光臨。」
少年的聲音有點變了,但這真的好像誠的聲音。
為什麼?
男子往聲音來源一看,是穿著橙色便利店制服的店員青年。
是,長大了的小誠嗎?
五官是一模一樣的,但頭髮從純黑變成了左右分界的微長栗色,臉上也有了與自己相約的歲月痕跡,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
往自己右邊那慣常的位置一看,那個穿著無垢校服、陪在自己身邊的少年已經不在了。
喔。小誠長大了啊,男子想。變老的不只是我了啊,多好。
「小誠!」男子一把將青年扯進懷裡。
碰。
男子沒想到他會被這樣毫不猶豫地推開,結果一下跌坐到了地上。
「先生,你認錯人了。請自重。」青年看著他。
「不,你明明是小誠。」男子堅持。
「我真的不是你的朋友。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啊。」
「不可能,你剛才還跟我一起來便利店的。」
青年嘆了一口氣,知道他無法讓眼前的男子信服,大概他真的和這位「小誠」很像吧。
「先生,這位小誠對你很重要吧?」
「嗯。小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喜歡的人。」
終於說出來了,他想。終於把這句話,說給最應該聽見的人聽了。
「你去跟那位小誠說的話,他應該會很高興的,緊緊抓住他的手說愛他吧。」青年用手指比出V字,撐起兩邊嘴角笑了。「記得要給上最棒的笑容哦。」
緊緊抓住他的手。
緊緊抓住他的手。
緊緊抓住他的手。
忽然之間,男子的腦海中出現了學校的天台、自己額上冷汗的溫度,還有那越縮越後讓他抓不住的,少年的手。
男子忽然醒覺,眼前這個店員青年的笑容和少年完全不同。
少年的笑容不像店員青年般勉強,也沒有傷感。
那時候和少年溜冰時他露出的笑容,燦爛得有如太陽,然而眼前的眼眸卻更像一輪恬靜的明月。
他不是小誠,他只是個陌生的青年。
小誠,在那個當年的天台已經被他逼死了。
[大夢初醒荒唐了這一生]
男子今年,三十六歲了。
然而他二十一年的時間,與記憶中的少年一樣,停留在那個屬於15歲的季節。
如花一般燦爛的季節。
花隨著那個穿著便利店制服的青年的到來凋謝了。
男子醒了,也死了。
[南山南 北秋悲 南山有谷堆 南風喃 北海北 北海有墓碑]
「留加。」
「留加。」
「你是我的朋友,我會一直保護你。你也會這麼對我。 」
「笑一個吧,在長久的人生裡,我們要相互扶持,即使吵架,也會馬上和好。 」
「不久的將來,我們長大成人,我們的小孩們,也一定能相處融洽。 」
「對,寶貴的朋友。」